“真是个麻烦的对手啊。”尚于纶望着秦毅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叹息一声，“我有点后悔了。”
秦毅并没有把这个合作放在心上。不管是尚于纶还是尹轻鸿，他都不相信。
不过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尹轻鸿是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以她的身份，若是躲在宗门和黄圣翊的羽翼下安心修炼，我还真拿她没办法。”秦毅摇摇头，“非要跳出来搞事情！”
接下来又是五天过去，依旧是每天上城协防，好在战局僵持，秦毅没遇到什么危险。
他的修为每日攀升，达到17.1，距离20的炼气一层门槛越来越近了。
杀戮印记也缓慢增加到了18枚。
秦毅估计，自己如果消耗全部印记，全力爆发，战力最高可达34！
这种恐怖的爆发力，秒杀炼气一层都绰绰有余了，甭管是尹轻鸿还是尚于纶，近距离都扛不住这一击。
不过他也只有一次机会，必须小心把握。
第五天，秦毅终于见到了黄圣翊。
见面的理由自然是请教功法问题，秦毅把乌鸡修炼《混元真意诀》和《蕴灵道体》遇到的难题通通记下，询问黄长老。
倒不是说秦毅的悟性不如乌鸡，实在是资质差的有点多，乌鸡遇到的困难，他再修炼一个月也未必能遇到。
果然，黄圣翊听到秦毅的提问后，微微颔首：“能发现这些疑难，说明你对这两门功法的修炼已经登堂入室，这速度的确达到了甲等资质的水准，不错。”
等长老回答完问题，秦毅立刻又问：“请问长老，无漏体是什么体质？”
“无漏体？”黄圣翊微微挑眉，显得有些讶异，“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个的？”
“在藏经楼翻阅那些修真秘闻时看到的，似乎挺厉害，但好像又说无漏体不能修炼，实在是令弟子迷惑。”秦毅道。
“修真秘闻？”黄圣翊哈哈大笑，一挥青色大袖，“少看一楼的那些秘闻，很多都是胡编乱造的，并不可信。”
“不过无漏体的确是真的，这是古代修真界发现的一种体质，拥有这种体质的人，修炼进境一日千里，是堪比甲上资质的奇才。”他侃侃而谈。
“那又为何说不能修炼？”
“因为上古的修真方式，和现在的不一样。”黄圣翊很有耐心，为秦毅详细解释——
上古时期，灵气往往集中于草木之中。万年的灵草，十万年的灵果，富含灵气，几乎遍地都是。
那时的修士，走在路上就能捡到天材地宝，吃下去便能增进修为（也有可能暴毙而亡）。
无漏体便是那时候最强悍的体质，其特点在于能彻底消化吃掉的灵草灵果，一丝一毫的灵气都不会泄露，全部用于增长功力，无漏体也是因此得名。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修真者的数量越来越多，上万年的天材地宝很快就被采完了，千年的灵草灵木也越来越稀少。
修真者们吃灵丹妙药修炼，然后死亡散功，反而将大量的灵气溢散到天地之间，空气中的灵气浓度越发醇厚。
在这样的环境变化下，运转功法吸收天地灵气的修炼方式开始流行，单纯靠吃增加修为的方法就渐渐淘汰了。
现如今，如果单纯拥有无漏体，却没有灵根，那跟不能修炼的确没太大区别了。除非是掌门儿子、长老亲孙，不然谁也没法光靠吃灵丹妙药修炼。
“原来如此。”秦毅点点头。简单来说，岳子雄是可以修炼，而且修炼速度会很快，但需要消耗海量的资源。
“如果把我的资源都给岳子雄，他的修炼进度复制到我身上。一人修炼两人成仙，倒也不亏。”
利用好征召者绑定修为的能力，培养岳子雄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不比乌鸡差多少。
毕竟，按照黄圣翊的描述，一枚聚灵丹由修真者吞服，彻底转化成修为需要小半天。
但无漏体吃了一枚聚灵丹，打个饱嗝修为就增长上来了，效率极其恐怖。
“等下个月修为绑定机会一到手，就立刻绑定岳子雄。”他打定主意。
拜别黄圣翊，秦毅继续和李长佑、尹轻鸿等人赶往城墙。
这几天都是这样的生活，虽然紧张，但也规律。
哪怕尹轻鸿恨秦毅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没找到什么好的动手机会。
尚于纶自然是躲在藏经楼里看书，这几天都不见人影。
就在秦毅以为，这样的状态能保持一段时间时，异变陡生！
……
“射！”箭矢如雨，落在城外，又将大量妖兽逼退。
“照这幅架势，虽然压力比往年大，但是守住城墙是没啥问题了。”李长佑松了口气。
自从妖兽被赶下东南边城头后，就再也没能组织起具有威胁性的攻势了。
“不好说，今年攻势太猛烈，箭矢的消耗速度远超预计。”身边一名城防司将领忧心忡忡道，“我们的储备箭矢已经消耗差不多了，现在都是临时赶工制造的。”
“有一城的人力物力支撑，赶工便是，还怕造不出来吗？”另一名弟子很有信心，“我看城里的竹林也不少，制箭应该是足够的。”
“应付这样的攻势，勉强足够吧。”城防司将领轻声叹息。
因为妖兽日夜攻城不休，守城士卒都是三班倒，修真者们也需要在城头值夜。
今天便是李长佑、秦毅几人值夜。
石来箭往，攻守之间，日渐西斜。
一支支熊熊燃烧的火把架在城墙垛上，照得城墙里外一片透亮，防止有妖兽趁黑爬墙。
秦毅望着城外荒原上横七竖八的妖兽尸体，浓烈的深红色血污将大片枯黄的野草粘连在一起，心中震撼难以平复。
城防司消耗巨大，妖兽们死伤更是恐怖。看外面这惨烈的场景，恐怕躺倒了好几千具妖兽。
和很多人一样，他因此疑惑不解——
往年兽潮的性质，大家心知肚明——妖兽们明知难以破城，但仍要冒死攻击，就是因为食物不够，无法全部过冬。
于是在高阶妖兽的胁迫下，大量猛兽牺牲掉自己的性命，来缓解食物的压力，顺便再消耗一下人族的力量。
但是今年的牺牲数量，似乎有些过多了。这么一场兽潮下来，妖兽各族伤筋动骨，那明年怎么办？
“咦，是什么声音？”
秦毅等修真者耳尖，立刻听到了扑棱扑棱声从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