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薅住她的头发,迫使她张开嘴,一脚将她踹了两三丈远,站起来揉揉脖颈,好家伙,血淋淋的两个口子,差点咬到要害,王贵气的破口大骂:“这还有什么好审的,她都狗急跳墙了,直接砍了!”

    岳诚过来瞅了眼,淡淡道:“破了点皮,没事,一边坐着去,别瞎掺和。”

    卧槽,这也叫破了点皮,敢情咬的不是你,王贵悻悻地啐口唾沫,去后堂包扎伤口去了,反正在他看来,不管怎么审,最后都会把陈吴氏给砍了。

    这时衙役已经把发疯的陈吴氏捆住了,陈吴氏犹自挣扎不休,哭天抢地的唾骂:“天杀的张昭,害的我家相公死无全尸,还掐死了我的孩儿,我到地府也不会放过你……”

    郑月娥顺着话茬问道:“张昭是谁?”

    衙役拧住了陈吴氏的胳膊,迫使她跪下,连嘴也张不开,郑月娥使个眼色,衙役松开了手,陈吴氏腾地跳起来,脸色狰狞的道:“张昭就是张昭,还能是谁,我家相公给他当书童,他书房里的金叶子丢了,非要说是我相公拿的,还说只要休了我,就当做此事没有发生过,相公不同意,张昭就用一个银子铸成的大圆球,把我家相公碾死了,呜呜呜……”

    银子铸成的大圆球?

    这又是怎么回事?

    浚州在黄河沿岸,距离大名府两三百里,那里发生的案子,大名府这边一般不知道,不过好在衙门里有个年长的捕快,听说这件陈年旧案,这案子在浚州轰动一时,张昭是浚州的司马别驾,地方望族,一般人不敢得罪,这厮无意中看到书童的老婆来送衣服,见色起意,想把她收入账中,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就玩了一手奸计,把金叶子夹到书页里,晚上偷偷取出来,诬陷书童陈粮偷了他的金叶子,陈粮若是胆小怯弱也罢了,休妻之后还能拿到一笔赏钱,再讨个浑家过活,偏偏他生了一副好胆,别看平日里低眉顺眼,欺负到他头上,当场就回绝了张昭。

    此举触怒了张昭。

    张家人出了名的爱财,祖上三辈起,就喜欢干一件事,把得来的银子重铸成银球,埋到地底下,据说最大的一颗银球差不多一人高,谁也抬不动,三千多斤。

    张昭把这颗银球挖出来,指着银球威胁陈粮,休妻还是不休,陈粮不休,就被这颗银球碾死了。

    银球实在是太大太重了,平着碾过去,也把陈粮碾的死无全尸,陈粮就这样死了,事情发生在张家,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浚州,成为轰动一时的大案。

    陈吴氏得知丈夫惨死,散尽家财,请来讼师为她写了一份血状,敲响了府衙的登闻鼓,她状告张昭夺妻害命,铁打的事实,按理说没有不赢的道理,可那天知州大人忽然生病了,没法升堂,等到能升堂的时候,已经拖了仨月,陈吴氏襁褓中的儿子被掐死,她走投无路,早已离开浚州,去京师告御状。

    究竟是谁拦住了她,不好说,总之她连京师都没进,不得不逃亡北方。

    听到这里,马破虏从后堂冲出来:“必定是知州和张家串通一气,事后又派人围追堵截,不让她上京告御状,官府乡绅互相勾结,统统都该杀掉!”

    郑月娥冷笑:“马府尹现在知道追寻真相了,可你的作派,跟那狗官又有什么区别?”

    马破虏支支吾吾:“我那是累了,去后堂休息会。”

    “累就接着休息,此案我亲自来审问。”

    面子上过不去,马破虏这次没走,加上这件案子案情曲折离奇,他心中也好奇,便留在公堂上旁听,审问的事情还是交给郑月娥,郑月娥命令衙役制服陈吴氏,把绣球放到她面前,这样一来,她始终都是清醒的,方便审问。

    郑月娥问:“昨夜子时你在什么地方?”

    陈吴氏回答:“待在尼姑庵。”

    “哪也没去?”

    “哪也没去。”

    “你知道北蟒河被人投毒的事情吗?”

    “今天才知道,此事与我无关。”

    “可是大名府数十个郎中研究之后,发现毒药的配方里有两个重要物件,香灰和磷火,这两样东西你都有,而且昨晚没人能够证明你没有出去过,你怎么解释?”

    陈吴氏发了会呆,露出仓惶惨淡的笑容,笑声越来越大,她踉踉跄跄的朝着郑月娥走去,衙役担心她咬人,用杀威棒抵住她的脖子,不过郑月娥并不怕她,示意衙役退下,紧接着看到陈吴氏惨笑着跌坐在公堂前:“我与大名府百姓无冤无仇,为何要谋害他们性命,不觉得很可笑吗,我看有些人知道了我在这里,想我早点死。”

    “此话怎讲?”

    陈吴氏双目通红的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还需怎讲,你们这些狗官,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不得好死,全都要打入十八层地狱,为我相公孩儿偿命!”

    提到死去的相公孩儿,她痛哭流涕,人又变得疯疯癫癫,绣球也没用了,在公堂上胡冲乱撞,大哭大闹,郑月娥审问不成,不禁有些焦躁,这时岳诚走到她身边淡淡道:“别审了,把陈吴氏押下去,让王宝给她看看病,改天再说。”

    此案只能暂时搁置。

    打发了一众差役,郑月娥坐在衙门后堂,闷闷不乐的饮茶,她以一介女儿之身出仕,雄心勃勃的要做出一番事业,结果经手的头一件案子就很不顺畅,自然开心不起来,岳诚翻看着卷宗走进来,看完交给她,说道:“陈吴氏的案子有些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也属正常,此事不必介怀,你刚才的应对,已经证明了你的才能,比起马破虏,好太多了。”

    郑月娥仍旧秀眉紧蹙:“当年在宫里的时候,总觉得底下的胥吏昏庸无能,连个案子都办不好,现在看来,是我小瞧了民情的复杂性,是非公道,没那么容易讲清楚,对了,这案子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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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大宋守国门最新章节第397章--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