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诚听了旁人的议论,感觉这郑婆婆不至于偷窃丝线,可这丝线为什么少了三两?

    一个五旬老媪,面对一群打砸抢的家丁,天然处于弱势,四周围观的百姓也都站在她一边,显肃皇后也是这样,还说:“依着本宫来看,这事很简单,马府的家丁仗势欺人,污蔑了人家!”

    赵福金小声道:“娘娘所说,虽然也有道理,可是他们大户人家,应该不缺三两黄金,犯得着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大费周章吗,搞不好还会坏了自己的名声。”

    显肃皇后冷笑:“你太天真了福金,那马府的公子,想必是很满意郑婆婆的手艺,想收为己用,怎么收呢,先把她搞臭,或者送到官府,定个罪名,逼的她走投无路了,一纸长工的契约送上,不就成马府的下人了吗,到时候她做的屏风,也都是马府的财产,拿出去卖,想必能挣很多钱,就算不卖,也能免费获得许多屏风,毕竟郑婆婆已经是马府的下人了,予取予求。”

    赵福金吃了一惊:“竟有这种手段?”

    显肃皇后哼了声:“比这更过分的也有,只是你还没见过,咱们大宋就没了,也许不是什么坏事,甩掉金枝玉叶的身份,正好可以出来见见世面。”

    赵福金乖巧的道个万福:“听娘娘一番教诲,胜读万卷诗书。”

    正好岳诚站在她们身旁,沉思片刻微微摇头:“我看没那么简单。”

    赵福金对他一肚子怨气,听他开口,蹙着秀眉奚落他:“你懂什么,娘娘最是公正仁慈,见闻也广,当年在宫里的时候,连爹爹都不敢与娘娘争锋,你才活了几天,也敢驳斥娘娘?”

    岳诚一笑:“看来咱们娘娘是后宫里的老大姐啊,厉害厉害。”

    “谁跟你咱,我看你是没话说了,才插科打诨。”

    这时,双方争执不下,约定了去报官,让官府来评判,于是大家跟着他们进城,直奔大名府的府衙,府衙门口有一面九尺来高的登闻鼓,竖立放置,郑婆婆拿起鼓槌,忽然被黑户抢走,不让她敲。

    谁敲谁是原告,占着几分便宜,黑户不想把便宜让给她。

    郑婆婆气的够呛,但也没办法,对方人多势众,还是大户人家,请得起讼师,写得出状纸,多半也认识大名府尹,不是她一个流落此地的外乡人能比的。

    登闻鼓敲响,升堂审案,果然黑户早就准备好了状纸,递进去之后,府尹大人召唤他们进去,其余人站在栅栏外面旁听,岳诚和显肃皇后赵福金也在人堆里。

    赵福金个子矮,看不见里面的景象,急的直跺脚,岳诚拍拍自己的肩膀,示意她坐在这里,她杏眼一翻,朝他啐了口:“又想占人便宜,我才不坐。”

    岳诚摇头叹了口气:“咱们都已经同床共枕睡了多少回了,身上哪没见过,还用得着占你便宜。”

    “你……”

    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她的秘密,顿时臊的她满脸通红,不过想想也是,早就赤膊相见了,还有什么忌讳可言,于是赵福金麻溜的爬到他背上,终于能看清公堂了。

    升堂审案的是马破虏。

    马破虏一拍惊堂木,问道:“堂下何人?”

    黑虎抢先道:“草民李虎,乃是马府管事,大人应该认识我……”

    旁观者顿时哗声一片!

    原来所谓的马府,竟是大名府尹马破虏的宅邸,这门官司打到府尹老爷家了,审案的又是他本人,怎么判,又怎么赢得了,回看郑婆婆,果然她脸色煞白,站在堂下,已经呆住了。

    然而不等黑虎说完,马破虏就阻拦道:“我认得你,到底什么事,怎么闹到公堂上了,为何没有提前告诉我?”

    黑虎一五一十的讲述案情。

    所谓的马府公子,其实是马破虏的侄子,马开天,马开天得知自己的二叔当上大名府尹,前来投奔,随后在马府住下,闲着没事,想把宅邸装饰一下,就让黑虎去订做屏风,才有了之后的事情。

    马破虏听完骂道:“屁大点事,你闹到公堂上,侄少爷不懂规矩,你也不懂吗?”

    黑虎讪讪的说不出话来。

    马破虏是个粗人,上阵打仗还行,剖析案情,为民解忧,就有点难为他了,他也不想干这差事,可是岳诚一走了之,大名府没人做主,不得不出面主事。

    此时一看跟自己有关,正好可以避嫌,让别人来审,于是他指指肃立一旁的大名府少尹陈怡,自己直接转入后堂,不管了,陈怡接替马破虏的位子,一拍惊堂木:“继续,被告何人?”

    郑婆婆颤抖着回道:“草民郑二娘,开封人氏……”

    原告和被告各自说了一遍案情。

    陈怡拿腔作势的审问几句,也不取证,很快就下结论了:“五两金银丝线,无端少了三两,郑氏你脱不了干系,如今抵死不认,本官只好用些手段了,来人,大刑伺候!”

    一看要严刑逼供,郑婆婆豁然变色,噗通跪下,泪眼婆娑的求饶:“大人明察,草民开门做生意,今天拿你一根丝线,明天偷他一根丝线,天长日久,哪还有客人登门,十年前在开封府做生意,徽宗皇帝还御赐了草民一幅牌匾,为着这块牌匾,草民也不会用三两金线,换一世的清名啊。”

    砰。

    陈怡猛拍惊堂木,严词厉色的喝道:“大胆,此地乃是大岳国,你提宋国的国君,是何居心,难不成想用前朝的皇帝,压本朝的官?”

    郑婆婆磕头如捣蒜:“草民不敢,草民不敢啊。”

    “刁妇!用刑!”

    念在她年老体弱的份上,没有上大刑,衙役抬上来一个床凳,让她趴在上面,屁股打板子。

    可这打板子也是大有学问,若是有心回护,几十板子下来,一点事没有,若是往实了打,打死也很常见,陈怡给顶头上司办案,显然是有心回护,说白了他是站在原告这一头的,衙役肯定往死里打。

    到时候打死了人,安个罪名,草草埋了了事,反正郑婆婆连个亲人也没有,没人替她喊冤。

    再说了,这案子从明面上来看,没什么悬念。

    不料床凳刚刚抬进来,郑婆婆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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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大宋守国门最新章节第397章--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