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十章：如影相随
公孙乌龙拧了拧眉毛，正想说话，却突然似是听见了什么一般凝了凝神，只沉声道：“还不快走！”
曲艺子反应过来之前，面前已经失去了那狐媚男子的身影。她诧异地张了张嘴，再回头时却看见公孙乌龙还站面前，而且还一眨不眨地正盯着她。曲艺子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水里缩了缩，护住胸口。
公孙乌龙挑了挑眉，却是被她惊慌的模样取悦，笑了出来，施施然一礼，只道：“殿下受惊了。”言罢，他就也和刚才那男子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曲艺子面前。
“……”
当天夜里，曲艺子正剪烛花玩，消失了一整天的离灭就臭着一张脸回来了。
“……”曲艺子瞥了他一眼，只任他自去解了盔甲丢一边，低着头继续剪烛花，就头也不抬地道，“还没有查出叛军囤积何处么？”
“没有。”离灭卸下头盔，吁出一口气，下一秒，却又警觉了起来，“有生人来过。”
“……”
“小玉说，今个儿你沐浴的时候有人闯进来过”，他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只自己动手拆了束，“怎么，你不知道？”
“不是人……”曲艺子撇撇嘴，只别过脸去，淡淡地道，“如果我猜的没错，该是一只妖。一只狐狸精。”
离灭的手僵住了。
“看不出来是公的还是母的……”曲艺子若有所思，看了看离灭的脸色，曲艺子咽了口唾沫，又道，“不过他应该不会来了。”
离灭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说着，他便解了腰带，慢慢地向她走去。
曲艺子努力地把视线从那极扰乱她思绪的优美胸膛上别开，只道：“我说不会就不会……”
离灭还是一声不吭，只停她面前定定地看着她。就曲艺子觉得自己要窒息的时候，屏风外响起了小玉的呼唤：“王爷，热水已经备好了。”
曲艺子松了一口气，只冲那边喊了一声：“拎进来。”
小玉答应了一声，便领了几个拎着水桶的离王亲随进来往那边的大浴桶里注水。离灭衣襟大敞地曲艺子面前站了一会，然后便就这个样子拧着眉出去了。曲艺子扁扁嘴，想也不用想都知道他要去哪里――不用说，他肯定是去找那些七七八八的隐卫暗卫，要他们加紧防卫。
到曲艺子辛辛苦苦服侍他沐了浴，被他带到床上温存了一会，正意乱情迷之间，这人的神经病却又开始作了。
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反剪到身后，曲艺子吓了一跳，一抬头却撞到了正亲吻她的丝的离灭的下巴。离灭闷哼一声，然后就开始毫不意地侧过脸去亲吻她的耳垂。
“你……”曲艺子倒抽了一口冷气，“你怎么了……”
离灭不语。感觉到她的不舒服，他只略略侧了侧身子，稍稍放松了一些，却还是紧紧地钳制着她的双手，自顾自地舔吻她的肩膀。
“你……”，曲艺子的心却骤然冷下去。他到底干什么……为什么会这么不寻常，为什么感觉会这么不好……难道是因为他，没有吻她的嘴唇……
似是感觉到她的情绪，他只略略用手支起身子，如墨的长散颊旁，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眼的深不见底，却又光彩照人。
“我不喜欢……”他的手抚过她的樱唇，留下大拇指细细地摩擦着，声音嘶哑地道，“不喜欢你有事情瞒着我……你知不知道，我会很担心……”说着，他就已经俯下头，舔了舔她耳下某处。
“嘤――”曲艺子嘤咛一声，只示意性地挣扎了一下，却没想到他真的放开了她的双手。然后，他起来，背对着她开始穿衣服。
“……”曲艺子傻了眼。
“我不会再强你”，他的声音还有些嘶哑，眼里也还是满满的撩人的渴望，语调却是淡淡的，“如果你不喜欢，你就要说出来……”
“……”曲艺子张了张嘴，然后爬起来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感觉到他微微一颤。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他会抓住她的手臂，再回到她身上，和她缠绵万千。可是他眼里的狂热却只是一闪而过，便恢复了淡然。曲艺子呆了呆，随后却笑了出来，喉头里的那句“你生病了么”也被她给咽了下去。
“阿灭……”她倚上前从背后抱住他，感觉到他全身一僵，大手猛然地覆盖上她的小手，她不由得笑出了声。可是他却没有动作了，只一只灼热的大手覆她的小手上，一动不动。
“我也不喜欢，你有事情瞒着我……”她上去，跪起来把头枕他的肩上，“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奇怪的话？”感觉到他的身子又是一僵，她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只叹一声，心想，这个男人的思绪从来也未曾被人左右过，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见他不说话，她只好再接再厉，一双小手便移到了他已经套上了衣服的胸前，探了进去：“谁跟你说，我不喜欢来着……”她的唇印他颈间，使坏地他耳边喷着热气，“难道都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样子，有多么美好……你的身体，有多么地美……跟你一起，感觉有多么好么……”话没说完，她自己就僵住了。
离灭的喉结动了动，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却现她脸色有些臭。他一顿，只有些僵硬地道：“怎么了？”
曲艺子脸色臭臭地伸手搓他的脸：“你老实告诉我，我是你第几个女人？”
“……”
“什么傻！”她一生气，作势威胁道，“快说！”
“……”离灭拧了拧眉，知道她是说认真的，只得仔细想了想，才小心翼翼地道，“十三岁的时候，宫里给了我三个通房丫头……”
曲艺子的脸黑了黑。
“然后就是……”看她的样子，他的心情突然好起来，只想着要好好逗一逗她，便又笑道，“然后是我十五岁的时候，按规矩纳了三位的侍妾……”
曲艺子从鼻子里喷出两道气，咬着牙问：“那现，那些女人呢？”
离灭但笑不语，直等到她气得要掐他，才笑呵呵地道：“自然是早就遣出府去了。我十三岁的那年受了三通房，十五岁纳了三侍妾。可是我十岁那年一时冲动，想随师尊剃，被师尊劝阻。然后，便是知道了你……”说着，他的手便不规矩地爬上了她的细腰……
曲艺子嘤咛一声，只翻身从他身上下来，双目水汽蒙蒙地望着他：“那，那些姑娘……”
“我自然有好好安排她们的去处……”他低头吻住她的樱唇，流连了好一会，才依依不舍地放开，道，“我知我不该多想。”
“嗯。”她柔顺地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凑过去咬住他的耳垂低语，“因为是你，所以什么都不要紧。自然，我也是很开心的……”她娇笑地伸手去戳他的胸膛，“而且我老觉得是我占你便宜的……你那么美，那么好……”
一时间，只听得帐内春意盎然。
他占据着她全部的身心，她依恋着他的存，这感觉如此美妙……
曲艺子嘤咛着睁开了眼。却看见面前突然灰影一闪，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出现面前。
“啊――――”曲艺子吓得惊叫出声，直下意识地往后坐，把离灭撞倒床上。
“怎么了？”离灭一把抱住她，只皱着眉顺着她的视线往前望去，却只望到空荡荡的帐面。怀里的人儿只一个劲地往他怀里缩，瑟瑟抖。他的心刚一松，就又紧了紧，然后满室的暧昧气氛觉察到了不寻常的气息――是异术！有人这个帐里使用过，或是正使用异术！
他眸光一沉，便伸手把曲艺子护进怀里，再警觉地打量了一下帐内四周，却一无所获。他的双臂不由得又紧了紧，只用力拥住还抖的曲艺子，安抚道：“别怕，没事了……”
“有，有人……”曲艺子抖着唇，身体和思绪因为刚才那一场欢爱突然受到惊吓而有些脆弱，只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身体，以及心，都颤抖。
“我知道”，他压抑住内心的那一阵狂暴，只安抚地亲吻她的丝，柔声道，“没事的，我……不会有事的……”
曲艺子艰难地答应了一声，终于他温柔的安抚下慢慢地平静下来，渐渐进入梦乡。
离灭动作轻柔地替她清理了身体，替她拉了拉被子。看着她安静的睡颜，他忍不住伸手又多此一举地掖了掖她下巴下面的绒被，亲了亲她还有些红肿的樱唇。到他转过身的时候，他的脸上已经半分柔情也无，只剩下坚硬的生冷。
帐外的卫兵看见他出来，不由得都大吃一惊：“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