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十章：血色序幕
“嗯？”虽出了疑问，曲艺子却还是放下了一直抱手上却许久未下一针的刺绣，乖乖地走到他身边，让他抱进怀里坐他大腿上。她轻叹出声，抬头轻轻地吻了吻他的下颚。
“阿灭，有件事情，我一直耿耿于怀。”
他拉起她冰凉的小手，轻轻地摩擦着：“嗯？”
“我始终，无法释怀，为什么你……”她抬起头，眼有深深的疑惑，“为什么是我？”
闻言，他沉默了。这个问题，她以前也问过。只是那个时候，她只知他素来强大，一旦觉察出自己的心意，就不会有半分犹豫。只是这些日子以来，她自然是知道他亦是个小心谨慎之人。因此，才会又有此一问。也罢，就都告诉她罢，让她想些别的，也总比终日闷闷不乐要好。
主意终于打定，他拉着她的手环住她的腰身，她耳边轻声道：“曲儿，你以为，我认识你多久了？”
“嗯？”曲艺子偏过头，仔细想了想，“不到一年，怎么了？”
离灭轻笑一声，然后吻了吻她的樱唇，然后深深地看进她眼里，带着笑意道：“不是一年，是十年。”
“？？？”
他抱着她，她疑惑的眼神轻柔地道出了这一段他本来打算保留一辈子的记忆：“轩辕镜的上一个主人，是我。十年前，皇嫂背着师尊，把轩辕镜送给了我。我本来想交给师尊，由他定夺。哪知无意之间，我擦伤了手，让轩辕镜染上了我的血。然后，我就看见了你。那个，嗯，夏桥小学是，一拳揍歪了一个小胖子的鼻子……”直到现，他想起当自己看见镜子里那个理着男孩子气的短的小女孩恶狠狠的表情时目瞪口呆的样子，还是觉得想笑。然后鬼使神差地，他就没有把轩辕镜的事情告诉了尘。
“……”曲艺子的脸色变了变，然后却有些脸红，“十年前？我没印象了……不对，你偷窥我！？”想到这个，她又像颗跳豆，要弹起来。
“是啊”，离灭笑嘻嘻地按住她，承认得脸部红心不跳，“我看了你，整整十年。直到今年开春的时候，轩辕镜无意间遗落了。”
轰的一声，她惊得僵住了。然后却是马上开始想之前那边的时候有没有做一些奇怪的动作，比如房间里裸奔什么的……
似是看出她心所想，离灭笑得很像大尾巴狼，却是把手伸进她的衣襟里，熟门熟路地隔着里衣摸到了她的胸口：“你倒是长得快。我记得你十四岁那年，这身子还跟个小瘦猴似的……诶？！”
曲艺子啃他手臂上的牙齿咯吱咯吱地打着磨，活像一只咕噜着的小猫。
离灭无奈，只得抚摸着她的头，任她啃个痛快，却又笑道：“这可怪不得我，谁让你总是不穿衣服睡觉。”他那时，还是涉世不深的少年人，又刚刚见过了这世间魅惑的女子，对将要与自己相伴一生的女子，又怎么能不注意。起初，也以为自己是不乎的，毕竟那女子，并不是倾城绝色。可是……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当初一看见你，就会生你的气？”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本人时，她正抚琴，与他曾从轩辕镜看见的如此相似，又如此地不同。他只觉得有些恍惚，有一瞬间，甚至还分不清是梦是醒。然后就莫名其妙地开始生气。
闻言，她的牙齿僵了僵，出了一点模糊的声音。
离灭笑着就着她的唇齿把她抱起来一点，道：“你的个性，对人本就是极好的，可是独独见了我，反倒一脸见了坏人的模样。我看着你的样子，心里就有气。还有啊，你那个时候，对三儿的心思可不简单……”这个才是让他生气的。
“……”曲艺子有些理亏，只得松开了牙，闷声道，“我那是，那就是小鸟儿认亲的态。我来这里，第一见到的人，不是，见到的帅哥就是他，我能没点想法吗我……”真的就只是一点点！不过这个男人却不是只有一点小气……一时之间，她也忘记了还要为他偷窥她这回事生气。
看离灭还是一脸的郁闷，她只得狗腿地凑上去，他脸上香了一下。离灭好笑地低下头，却见她正睁着一双大眼，无辜地看着她。
“这件事，我就先不跟你计较。我不管你心里有过谁，但是你已经嫁我为妻，心里就不许再有别人。”他俯身咬了咬她的耳垂，算是警告。
曲艺子呐呐地缩了缩头，他的唇却又跟上来，印他脸颊上。意乱情迷间，曲艺子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你为什么早先不告诉我呢……”
“这个啊……”他蹭了蹭她的脸颊，眷恋她难得的娇态，却眯起了眼睛，嘴角带着笑意，“我记得你十七岁那年，好像常常跟一个男孩子出去……”
“……”好像，是有那么回事。那男生是班上的班草，曾经约了她几次。对他，她说不上喜欢不喜欢，只是觉得没什么好拒绝的，十七岁，似乎该谈个恋爱了。可是……
“后来他好像私自看了你那个，那叫什么来着，就是你写心事的那个册子。然后你就再也不理会人家了。”从这件事上，他便知道她是极讨厌别人太过干涉她的。虽然他一直都没放弃过插手她的一切，但是这件事，却也一直难以启齿……
闻言，曲艺子却霍地一下坐起来，直视着他的眼睛道：“那你现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生气？”
“……”
二人正僵持，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曲艺子想抽身，离灭却紧紧地抓住她不放。
车外，烈山植沉声道：“主上，一直跟着我们的那队人马，突然分成了两路。一路人停原地，另一路人掉了方向。属下已经派人跟上了。留原地的那一路，是否要派人剿杀？”
感觉到怀里的人儿僵了僵，离灭皱了皱眉，收紧了双臂，只沉声道：“不必，派人盯着就行了。”
车外的烈山植似乎沉默了一下，然后才道：“是！”
马车重开始前进。曲艺子松了一口气，瘫倒离灭怀里。
离灭也松了口气，只用力把她拥紧，她耳边道：“我不管你生不生气。这笔账我们以后再算。从现开始，你一步都不能离开我身边。”为了她成全的妇人之仁，他们很可能即将面临行刺。
曲艺子拍拍他的胸膛，勉强笑道：“放心，我会身保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