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十章:祸起兰香
小玉伸手接过慕容虹递过来的那件火红色的披风,走进了山洞。少顷,她便扶着包裹披风里的曲艺子,走了出来。曲艺子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守洞口的列缺微微一笑,道:“列缺哥哥,有劳了。”
列缺皱了皱眉,却还是点了点头。她刚才分明还不曾这样虚弱,此刻的病态,令他的心不由得一揪。但是他又马上便明白了她的用意,便只默默无言地退到一旁。
慕容虹见列缺全身都湿透,而曲艺子却一身干爽,以为列缺为了避嫌,一直是站洞口,心下松了口气,却也生出几分敬意,便对他一拱手,道:“将军之恩,小王记下了,来日定当相报!”
列缺垂下眼帘,淡淡地道:“郡王客气了。末将不过是举手之劳。”
曲艺子笑道:“列缺哥哥,你的确是举手之劳。明日夜里,我让人备下小宴,请列缺哥哥过府一叙,可好?”
列缺望着她平静的笑眼,只低声道:“好。”
此的诸人之,慕容虹对曲艺子一直有敬畏之心,故而并未看出他们二人的不对劲。至于其他人,身份不够,也没有他们的话说。曲艺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慕容虹一把抱起,侧放马上的,又是怎么被后来翻身上马的小玉扶持着,一路回到王府。她一直低垂着眼帘,不敢去看身后的人,只用耳朵分辨出他与下属交谈,然后也准备上马进城。
重回到天地之间,她突然吁出一口气。然后那张脸突然又闯进脑海,那人,黑玉貌,容颜倾城。她突然笑出了声,心却是有些得意:死人,现我的身子不但给人看了,还让人摸了呢,怎样,有本事你回来咬我啊!
离灭当然不可能现出现她面前。得意过后,她却有些失落。
山腰间的一棵大树上,白衣的羽飞廉呐呐地自言自语:“我还以为,列缺大哥会把她带走呢……”
公孙乌龙半眯着眼睛,嘀咕着:“真是,白浪费了我特地给他创造的机会……”然而,连他自己也不曾察觉的,他却心底松了一口气。
慕容虹带着人,一路把曲艺子护送回了离王府,然后又亲自送回了水云轩卧房。如嬷嬷等人迎上来,却见虹郡王眉头紧锁,脸色十分难看,不由得又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小玉一手按住一直焦急地等府里的红儿,一边对如嬷嬷道:“嬷嬷,请您去寻位大夫来候着。奴婢先伺候姑娘沐浴衣。”
整个离王府乱成一团,丫鬟们来来往往,来去匆匆。慕容虹立水云轩的卧房门口,眉头紧锁。他心性本耿直,然而经过重阳宫乱,他也已经有几分开窍。离灭出征外,他以虹郡王和一国皇子的身份留守京城,安定朝堂。这些日子以来,没有成长是不可能的。此次的生曲艺子身上的事情,来龙去脉他已经大抵听红儿说起过了。然而他却也不敢掉以轻心。当下,他便暗示了沧明等人,要他们格外留意公孙乌龙其人。
大夫已经进去了。此时此刻,他却突然想起,以前阳先生曾感叹叔对婶的保护,实是太过。如今他却觉得完全能够体谅叔的苦心,若是换他得这女子为妻,态恐怕只会加小心――她是这样一件稀世珍宝,若是不眼前,哪怕只是片刻,也会让人觉得不安心。
可是,得她为妻?此生此世,大约是不可能了……
正当他刚刚为自己心的念头而黯然神伤,大夫出来了。慕容虹见状,忙正了正颜色,问道:“大夫,王妃怎么样?”
那孙姓大夫默默地向他行了一礼,道:“郡王不必担心。王妃只是有些疲乏,又受了些凉。不过王妃不肯吃药,卑职只让厨房准备一些姜汤。待王妃喝过之后,再休息一会便没事了。”
慕容虹皱起眉:“不肯吃药?这是为何?”
孙大夫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才道:“王爷府里的时候,曾要王妃喝过一次避子汤。王妃嫌苦,了火,从此便传了话下来,若是府里的大夫,谁没事找事,不是非喝药不可还给她开药,叫她现了,就要重罚。”
避子汤?慕容虹的脸色白了白,却勉强笑道:“婶就是这样,小孩子心性重得很。大夫,有劳了,你先下去。”
那孙大夫行了一礼,便下去了。一路还摇头晃脑,似乎对什么事情颇不以为然。
“阿虹!”
听见这一声娇喝,慕容虹猛地回过神,随即却是无奈地笑了笑,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他就看见身着白色里衣的曲艺子正靠床上,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他不自地别过头,甚至脸上还有一些可疑的燥热。虽然,她的衣服,其实很厚……
曲艺子哼道:“你刚才说什么?你说谁小孩子心性呢!”
慕容虹咳了两声,尴尬地道:“不,不是。您,不是。我是说,我是说,我说我自己……”
曲艺子满意地哼了一声,才道:“你过来,那么别扭做什么,我有话与你说。”她话音刚落,小玉就已经很体地搬了一张小圆凳,放床边。慕容虹愣了愣,只得走过去,硬着头皮坐她面前,却始终不敢拿眼去看她。
“婶,您有什么事……”
曲艺子白了他一眼,冷笑道:“那什么兰香郡主的事情,你们都当我不知道么……”
慕容虹吓得一个激灵,只看着她说不出话来。边关传来了风声,离王征战,偶得一女,据说正是郝国皇族的兰香郡主。离王宠之甚,日日相伴,夜夜宠幸,寸步不离,甚至因此而延误了军情,才会令两军对峙,达半月之久。这个消息,阳先生已经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让婶知道。她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