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琴瑟合鸣
吃午饭的时候，离灭不时地与铭战和铭真说笑，气氛一如既往的好，只有曲艺子一个人默默地坐一旁不说话。
离灭看了她一眼，笑道：“曲儿今日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曲艺子愣了愣，问道：“什么？”
离灭皱皱眉，略一沉吟，便笑道：“我是说，我今天下午陪你出去走走可好？”
曲艺子想了想，便点了点头，柔顺地道：“好。”正好她也有事跟他说。
离灭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她心不焉的样子打败，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此时正是街市上一天之热闹的的时候。曲艺子身着简单的大式女装，任由离灭拉着自己慢慢地溜达。
离灭笑道：“为什么不穿那身郝国女装出来呢？你不是一直喜欢得紧么？”
曲艺子的头偏一边，再一次没有听见他说话。
离灭叹了口气，停下了脚步，拉住了她。曲艺子脚下一个踉跄，然后被他扶着转向他。望着他突然皱起来的眉毛，曲艺子疑惑地道：“怎么了？”
离灭哭笑不得：“我才要问你怎么了呢。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怎么老是魂不守舍的？”说着，便一脸关切地去抚她的额头。
曲艺子愣愣地任由他动作，突然道：“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离灭手里的动作一顿：“嗯？”
“想来，皇位你应该是势必得了。”
离灭的只觉得全身都冰冷下来。
曲艺子垂下眼帘，掩盖住眼睛里的表情：“我不拦你。但是你要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边城多留一个月，好好陪我。”
离灭一愣，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心里的不安几乎要把他吞噬掉。他反应过来之间，他的双手已经搂紧了她，他听见自己说：“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眼泪无声地落下，流淌她茫然的脸上。她反手把他拥紧，颤抖着声音说：“这一生，我注定跟随你。”即使暂时分开了，我也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离灭似是不信那般把她抱得紧。她把脸埋他怀里，他替她挡掉了路人异样的眼光。可是她却知道他不能替她挡一辈子。他不能不乎路人的眼光，因为他将所有人的目光，成为傲视天下的帝王。
“他会成为大的君，可是你必须暂时离开他身边。”
为什么？
“你的桃妖血脉正觉醒，而且因为诸多异数，连我和苦叶茶也无法预测到你会变成什么样。若是你一直留他身边，他终会变成一个嗜杀暴戾之人，天下苍生劫数难逃。”
只是可能？
“而苦叶茶，也就是你的父亲，也会因此而圆寂……”
……我明白了。
“他不会放你走，所以你必须暂时消除他的记忆。”
……
“你要记住，你是我花眠君的女儿，一切决定都要由你自己来做。娘亲把所有的事情都说给你听，只因为你是我的女儿，娘亲相信你能掌握你自己的命运。”
娘亲……么？
当天夜里，离灭也不再避讳，直接把公拿到房里，当这曲艺子的面看。
曲艺子沐浴完，转身披上红儿手里的粉色软纱，如雪的肌肤和用金线绣着牡丹的白底肚兜若隐若现，被半遮住的粉色印迹似乎又艳丽了一些。长披散着，流泻她线条优美的背脊上。
小玉笑道：“姑娘这身打扮还真是奇特，王爷一定会喜欢的。”
曲艺子微微一笑：“好个不知羞的丫头。”说着，便从屏风后面绕出去。
正看公的离灭听到声响，抬头一望，呼吸不由得一窒。只见曲艺子长披散，只肚兜和长裤外面罩了一层薄纱，正笑吟吟地望着他。
离灭不自地别过头，轻咳了两声。曲艺子笑道：“红儿，小玉，你们可以下去了。”说着，她便带着笑走向依然不敢看她的离灭。
红儿和小玉轻笑着应了一声：“是。”便恭恭敬敬地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感觉到一个柔软的身体靠进怀里，鼻子里突然闯进了清的体香。离灭全身一震，声音嘶哑地道：“曲儿……”
曲艺子坐他怀里，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不但不收敛，还变本加厉地把头靠他肩上，双臂也紧紧地缠绕上他火热的胸膛：“今晚，我陪你……”
离灭一愣，热的头脑也清醒了一半，他把她托起来，触手所到的微凉肌肤几乎让他再一次失去理智。他深呼吸了几下，才道：“可是……”
曲艺子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被他架住的双手顺势又缠上他的颈间，手指还挑逗似的有一下没一下地划过他后颈的皮肤，才笑道：“可是什么？嗯？”
离灭又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滑至她的手腕处，轻轻地握住她：“曲儿，你知道你做什么吗？我们还没有成亲……”
曲艺子笑道：“你的意思是，你可能会不娶我咯？”
离灭一愣：“当然不是，你不要乱想……”
曲艺子望着他，突然认真地道：“阿灭，你曾经对我说过，要心无旁骛地信你说的每一句话，我会努力做到。可是你也要相信我才可以。
你不可以这样欺负我，什么事情都把我撇一边，把我当成傻瓜……唔唔唔……”
接下来的话被一个深吻封住。她只有一个瞬间的惊慌，然后嘴角却得意地扬起。
离灭气喘吁吁地放开她的唇，一把抱起她向床榻走去：“这可是你自找的，现后悔也没用了！”
曲艺子得意地笑着：“我干吗要后悔……啊――”
离灭一把把她丢床上，然后重重地压下来，嘴角戏谑地弯起：“嘴硬？我倒要看看你的嘴到底有多硬！”说着，便重重地吻下去，把她还来不及的笑出来的声音全都吞进嘴里。她深深地拥着他，柔顺地接受他的引导，然后他变得温柔。
那一阵几乎可以忽略的疼痛过后，他引领着她抵达欢愉的天堂。她就像是一个失重的人那般，紧紧地抓住他，抓住她此刻的生命里唯一的依托。抵达高点的那一刻，她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变成一片黑夜之绚烂的火树银花。
她的双眼突然流出泪来。
清晨，离灭缓缓地睁开眼，散落自己胸前的秀印入眼帘。他愣了愣，然后被子下的双手轻柔地抱了抱还沉睡的人儿的腰身，让她紧地自己身上。曲艺子睡梦嘟囔了一声，然后却把头埋得下，继续睡着。
离灭一愣，不由得轻笑出声。经过昨夜，他才知道自己的内心其实有多么的不安。这女子的存，像一把利刃，直直地插进他心底柔软的地方，让他无法忽略。原本以为，自己不是敢爱不敢说的人，只要确定了心意，就不会再有半分犹豫。可是到现他才知道，即使已经紧紧地把她锁身边，他也是心存不安的，要不然，就不会一直隐瞒她那一切。
又躺了好一会，曲艺子才缓缓地睁开还惺忪着的双眼，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这一动才现自己还被人抱怀里，曲艺子也是一愣，抬眼望见离灭的裸被子外面的双肩和戏谑的笑眼，不由得有些脸红，忙把头低到他肩上蹭了蹭，撒娇道：“做什么瞪着个眼睛这里吓唬人！”
离灭笑道：“我这不是想多看看你么……”一句简单的话，却成功地叫曲艺子闹了个大红脸。
半个时辰以后，一大早就等门外的红儿和小玉便看到离灭衣冠整齐的比任何时候都意气风地打开门走出来，甚至经过她们身边的时候还特地对她们笑了笑。
小玉和红儿不由得一愣，然后齐齐把头伸进门里探去。
曲艺子裹着被子红着脸坐床上：“还不快进来给我找身衣服！”
小玉和红儿又是一愣，才笑嘻嘻地进了房。看着她们揶揄的笑，曲艺子却气得牙痒痒。她昨晚穿的那身纱衣已经碎成一片片留地上，就算没有破，她也不可能穿着出门。离灭那个混蛋，竟然自己穿上衣服就跑了，分明成心要她闹笑话！
正咬牙切齿间，却听小玉笑道：“姑姑可需要沐浴？”
曲艺子一呆，回头却对上小玉的笑脸，不由得啐了她一声：“小玉想嫁人了？那可好说，改天姑娘就给你物色个好的！小玉一愣，忙道：“姑娘块别开玩笑了……”
曲艺子挑挑眉，笑道：“若是你又了心仪的对象，可一定要跟我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