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得差不多了，老朱开口了：“喝酒归喝酒，按李总刚才的指示，老朱以后不敢再擅作主张，眼下就有一些事情需要李总定夺…”
“嗯，讲。”贝贝酒虽然喝得多，但心里这会儿还是很清醒的。
“是这样的，新华夏目前主要的地下经营有几个方面，一是地下赌场和钱庄，基本上都在本省之内，这方面因为有长期稳定的客户，虽然来钱不快，倒也比较稳定，只是平时多注意打点当地的官员就行了，毒品买卖…”
“现在新华夏还在做这些生意吗？”贝贝皱起了眉头。
“主要是捎带过境到俄罗斯的，少量消化在国内。”老朱补充了一句。
“危害国民的事情还是不要做了。”贝贝虽然好色，但国家民族大义还是懂得的，林则徐禁烟都快两百年了，现在自己怎么能做这些事情呢？
“如果李总不高兴，那我们以后断了国内这几条线好了，只过境到俄罗斯那边去。”
“嗯。”贝贝想了想：“那些俄罗斯人很可恶，一百多年前在我们国土上搞日俄战争，二战时又以东北三省为要挟划走了我们的外蒙古，解放以后又他妈的整出专家撤离事件，以后把毒品都贩到他们那里去，害死这些狗娘养的。”
老朱点了点头：“李总说的极是，老朱惭愧，从来没想过这一层。”
“嗯，以后我们做事还是要讲些原则，不能处处以利为先，那些国内的毒品客户，老朱你花点时间摸清他们的销售网络和人员，这些寄生在国家和社会上的毒瘤，和那些**的官员一样可恨！我要借这个机会把他们一次性铲除干净。”
“嗯，这个好办，过段时间我秘密通知他们参加一个聚会，说是有返利发放，他们现在对我们很信任，估计到时候差不多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少量遗漏的再各个击破，不过我们从他们身上赚到的利润几乎占到目前新华夏整体利润的百分之三十左右，如果砍断…”
“这个就不讨论了！赚这种钱代价太大了，这不是你我能背得起的历史罪责！对了，我们的上线是什么人？”贝贝从老朱的话里听出来，仅消耗在国内部分的毒品就占到新华夏销售额的百分之三十，还不说总的了，那么这个上线才是真正的罪大恶极，林则徐禁烟治标不治本，所以是他失败的主要原因，斩断上流源头才是治标又治本的最好办法。
“上线是灵儿联系的，她也没有瞒我，就是现在的盛世天道。他们在W市的夜场和量贩店基本上是个幌子，毒品才是他们的主要生意，据我所知，他们的网络已经遍及全世界了。”
贝贝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想起了在美国时莎拉卧底大卫的事情，现在张导又跑意大利去了，难怪当初突然间觉得田妮有钱了，还以为她们姐妹抢了美国银行，原来她们居然一直是在做这种生意！
“他们在国内就我们一家客户吗？”贝贝强压住自己的心惊，以前自己也着实在糊涂了，连张婕在做什么都没有搞清楚，她居然是一个跨国毒贩头子！难怪她身边那些女孩子都那么怕她！田妮和露露刚回到国内时对自己总是吱吱唔唔，多半都是与这些事情有关！如果她有现在这么大一个网络，那么她网络的建立绝非一朝一夕之功，之前的一年多，她一直呆在实验室，又是如何操纵这些事情的呢？难道是李董一手建立起来的国际毒品帝国，在李董死了之后，被她全面接手了？
“我们算不上什么，在中南五省，龙辉是他们最大的客户，在全国其他地区，我想，他们应该都有和龙辉差不多规模的大型客户资源吧？”
“你跟在李董身边快二十年了，大华夏以前有这种生意吗？”贝贝抛出了心中的疑问。
“没有。”老朱很肯定地回复了贝贝：“如果有，我不可能不知道。”
张婕到底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建立起这样一个庞大的毒品网络的？贝贝陷入苦思之中。
“李总，如果砍掉了这块的业务，我们的利润至少会少掉一半，这样直接导致的结果是灵儿之前建立的，维持我们现有网络的五百多号雇佣军的薪水都无法支付，有些事情该砍就必须砍，我能理解，但是就这样一刀切下去，很可能让刚刚有点起色的新华夏…帝国再次坍塌，资本的原始积累，本来就是很血腥的，如果想回报国家…社会什么的…生意垮掉了，什么都谈不上…”老朱也变乖了一些，他一边观察着贝贝的脸色，一边慢慢把贝贝引导向自己的理论上去。
“我们不还有军火生意吗？”贝贝又开始头疼起来，任何时候想做点正事都很难，快刀永远都斩不断乱麻，有的时候，你甚至会发现乱麻都缠在你的手臂上，你的身体上，你该如何去斩？自己想学林则徐禁毒，难道先杀了那个大毒贩子张婕和田妮姐妹？
“军火生意不象前些年，现在很难做了，我们主要都是从霞光拿的货，但是现在霞光的上层控制得很死，特别是你妹妹…几乎拿不到什么好货了，少量的军火都是我之前一些私底下比较好的兄弟偷偷帮我弄出来的，本身要给很高的一笔酬金他们，另外国际社会上施压，国家现在管控也比以前要严多了，俄罗斯本来是个军火大国，我们现在的军火还是要通过他们才能出境，你想想，把军火卖给一个军火大国，我们能有多少利润？而且从W市到俄罗斯商人所在的J市，路上的消耗也很大，至少又增加了三成的成本，J市当地的老大还要坐吃我们五成的利润，如果不是进价低，我们连成本都赚不回来。”
“操！J市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坐吃我们五成的利润？不行就带队过去灭了他丫的！”贝贝感到很有些愤怒，如果把这五成的利润收回来，岂不是可以弥补一下在毒品生意上的损失？
“是北洪门的人，我想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去招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