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阳心中有一个困惑，想不通，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殿下，你为什么觉得，凶手会对女眷下手？”
纪天赐喝了一口香茗，缓缓说道。
“从之前几个案件来看，凶手的目标，是女眷。”
“至于为什么是女眷……”
“孤以为，凶手的妻女，在死之前，肯定遭受过羞辱。凶手杀这些女眷，是为了复仇。”
纪天赐有条不紊地猜测着。
他的猜测，并没有证据。
从之前几起案件来看，凶手伪装成采花大盗，破坏被害者的名节，而且杀害之前，还用各种手段，凌辱被害者。
手段之残忍，让人咋舌。
在纪天赐看来，只有两种可能，会让凶手如此凶残不择手段。
凶手是个心理变态。
或者，凶手的挚爱，也遭遇过这些凌辱。凶手只不是是将当年的事情，重现在仇人的身上。
楚亦君和平阳子两人，忙碌起来。
凶手潜在的目标，一共有十一家。
这十一家，全都是官宦之间。
他们需要一家一家去沟通。
足足用了三个时辰，平阳子才返回复命。
“殿下，十一家之中，已经有十家愿意接受我们悬镜司的保护。”
“剩下那一家是谁？”纪天赐皱了皱眉头，开口询问。
“是卫尉卿大人。”
卫尉卿不接受他们悬镜司的保护，纪天赐也没有太过于惊讶。
毕竟是九卿，自信心远不是普通官员能比。
自诩实力强大，不畏惧所为的凶手。
纪天赐脸色犹豫一下，语气飘忽地说着。
“卫尉卿是顶尖的宗师，他有了防范，凶手多半无法得手。”
“卫尉卿那边，就暂时放弃吧。”
平阳子撸了撸胡须，满脸担忧。
“万一，凶手的目标就是卫尉卿府邸，我们就抓不住凶手了。”
“无论凶手逃走，那还好，我们有机会抓到凶手，为秦千户洗刷冤屈。”
“若是凶手被卫尉卿擒获，那可就难办了。”
“太子等人，必定会插一手，卫尉卿又是九卿之一，不见得会给殿下您面子啊！”
平阳子说的话，很实在，也说道了纪天赐心中担忧之处。
卫尉卿不配合。
意味着，他布下的天罗地网，就破了一个大洞。
他的目标，不仅仅是抓到凶手。
更是要把凶手，捏在自己的手心中。
纪天赐在大堂中，来回踱步片刻，然后长吐一口浊气。
“孤去这十一家看一眼。”
“看来之后，孤就心里有数了！”
秦沐阳和平阳子的脸上，露出浓浓的困惑和惊讶？
看一眼？
看一眼能看出什么？
见到两人脸上的惊讶和困惑，纪天赐嘴角神秘一笑。
他当然不会告诉两人。
他能观人气运。
能看到他们看不到的细节。
纪天赐带队，逐一拜访十一家。
卫尉卿府邸。
“见过殿下！”卫尉卿拱手问候，眼中露出一抹疑惑。
他明明已经拒绝了悬镜司的保护，五殿下还上门。
难道是不甘心？
悬镜司虽然重建，但以前凶名太盛，被悬镜司整到的官员，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他可不希望悬镜司这帮煞神，待在自己的府邸中，以保护之名，监视自己。
“殿下，悬镜司保护一事……”
卫尉卿的话还没有说完，纪天赐就挥挥手，打断说道。
“王大人你误会孤了！”
“孤来此，并非劝说王大人你接受悬镜司的保护。”
纪天赐此话一出口，卫尉卿就满脸的惊讶。
不过，紧接着，就是更加浓郁的困惑。
不是为了保护一事，还能有什么事？
在卫尉卿困惑的眼神中，纪天赐缓缓说道。
“孤猜测，凶手极有可能广陵惨案的后人，所以，孤想了解当年广陵惨案的事情。”
“这个……广陵惨案的卷宗，殿下应该能拿到，下官的证词，也全在上面。”
“看卷宗，终究不如王大人伱亲口讲，很多细节，孤还想亲自询问王大人你。”
“还劳烦王大人你了！”
纪天赐的话虽然客气，但却不给卫尉卿讨价还价的余地。
无奈之下，卫尉卿只好坐下来，缓缓说着当年广陵惨案的细节。
“二十五年前，我发现郡守和郡尉两人勾结邪教，企图祭祀广陵城，接引邪神降临，便密报给朝廷。”
“当时，陛下在广陵城附近游历，便孤身如广陵。本官也是第一时间接驾，然后在陛下的指挥下……”
卫尉卿说的内容，和卷宗上的记载，几乎一模一样，没有任何新的东西。
事实上，纪天赐的目标，也不是当年广陵惨案的细节。
那名他怀疑当年的事情，有黑幕。
也不会相信，卫尉卿会主动说出来。
他真正的目的，是观察卫尉卿女眷的气运。
卫尉卿有三妻六女，九个女眷的气运柱上，都有一朵乌云，遮天蔽日。
显然，她们九人，面临着极大的劫数。
只不过，这些乌云，高挂云霄，不像是立马就要降临的意思。
这意味着，他们的劫数，不会立马发生。
“看来，凶手下一个目标，并非卫尉卿！”纪天赐心里顿时有了了解。
在寒暄一番后，纪天赐就借故，离开卫尉卿府，前往下一户府邸。
十一家女眷的气运，纪天赐全都看了一遍。
一个都没有拉下。
所有女眷的气运上，有飘着乌云，劫数深重。
显然，要是没有他的插手。
这些女眷，多半会全身骨骼碎裂，下体撕裂而亡。
这十一家八十多个女眷中，纪天赐发现，劫数乌云最低的，乃是太常寺的太祝令吴文。
“平阳子道长，太祝令吴文府邸，是谁在负责？”
“是林千户！”
“嗯……你假扮成林千户的手下，隐藏其中，不要让其他人知晓。”
纪天赐的命令，让平阳子愣了一愣。
紧接着，他就反应过来，满脸诧异地询问道。
“殿下，你的意思是，凶手的目标，是太祝令吴文？”
“八九不离十！”
虽然不知道纪天赐是怎么判断出来的，但平阳子还是选择了相信。
因为，纪天赐太多次，都展现出这种近乎未卜先知的能力。
“那其他府邸的人手，要撤回来吗？”
“不撤！”
“你怎么知道，凶手只有一人？”
“额……”平阳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说不定，凶手有多人。”
“不过，孤以为，主谋的目标，最有可能是太祝令吴文的女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