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柠檬一愣。
她有些怔愣地看着尹亚逊，“亚逊，你什么意思啊......”
“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我知道，柠檬，你和少杰当初对外宣布在一起，只是逢场作戏而已，对吗？逢场作戏的原因我不清楚，但事实......应该没错吧。”
尹亚逊语调很平稳，没有什么过大的波澜。
但季柠檬的心却猛地一沉。
空气凝滞了几秒。
季柠檬才有些犹豫地缓缓开口，“这件事情......是迟少杰跟你说的吗？”
尹亚逊很平静，温和地笑着，“只是我猜的而已，看样子，我猜对了。”
季柠檬怔怔的，旋即摇头，“你怎么会猜到？一定是迟少杰告诉你的，对吧。”
季柠檬不傻，尹亚逊这个时候忽然跟她提起这个，一定是有原因。
“亚逊，你到底想跟我说些什么？可以不可以直接告诉我，不要再绕圈子了......”
这样一直被吊着的感觉太难受了。
尹亚逊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静默了片刻，缓缓启唇，却依旧微笑平和，“柠檬，你的意思，是承认了当初和少杰只是逢场作戏的意思，对不对？”
季柠檬微微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
然后抬眼，明眸直直地对上尹亚逊的眼睛，“是。”
尹亚逊的双拳忽然微微有些握紧。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
“但是......”
季柠檬又忽然轻轻开口，“我现在，真的很希望这件事情是真的。”
轰——
如雷轰顶，尹亚逊的心再一次沉入了大海。
季柠檬说完以后，就轻轻地垂下了头，声音被压得很轻，“虽然我很希望这件事情是真的，但是亚逊，你能不能......不要告诉迟少杰？”
季柠檬的声音里刻着几抹很明显的期盼和恳求。
尹亚逊几乎是拼劲全力才控制住自己心头的感情，努力抑制着喉咙口发出的声音，却还是暗哑到极致。
“为什么。”
季柠檬抿了抿唇，“因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我喜欢他这么喜欢我......虽然他是很宠我，对我很好，但这样的好从我出生记事以来从未改变过。”
“他始终都对我这么好，好到......我现在真的分辨不出来，他是因为喜欢我才对我好，还是对我好只是因为一种习惯。”
季柠檬轻轻抬起头，看向尹亚逊，认真明朗而干净的视线。
“我真的很喜欢他，不想失去他。”
我真的很喜欢他，不想失去他。
不过就这么十二个字而已，可是尹亚逊怎么就觉得......自己的天都塌了啊。
从前，他的世界因为有她而明亮；如今，也要因为失去她而昏暗了吗？
尹亚逊无法说出口，其实迟少杰也是喜欢着她的这个事实。
他不能对自己那么残忍，他真的......做不到了。
这个晚上，季柠檬对他说的这番话，无疑是打消了他内心深处，最后的一点希冀。
“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尹亚逊终于出了声。
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寞落和孤单，仿佛与世隔绝一般的存在，“我答应你，不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