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么多人的礼品，花费不少吧？”乔啸行不知道何时来到了禾清的身边，如是说道。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银子不够的话，可以跟我说。”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禾清吃了这么大的亏，一点儿银钱都没有赚回来，反而赔出去不少，那些点心、花茶，可都是买的上好的材料制作而成。
禾清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一样，不仅没有不高兴，反而笑了起来：“的确损失了不少，但值得，我目前手头的银两还够。”
县城不比镇子，其中更加鱼龙混杂，贵人、富商多不胜数。
这些人都见识广泛，不是镇子上那种，给点儿优惠就能吸引过来的，需要用精美和新奇作为卖点。
这便是她选择花茶和点心的初衷。
“等过几日，夫人小姐们发现真的有用，就会自己找过来了，不用担心太多。”禾清一脸笃定，仿佛已经看见了结局。
见此，乔啸行顿时明白她心中有数，于是也不在询问，而是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两人一起在门前看了一会儿便转身回了酒楼当中，酒楼也闭门谢客。
…
接下来的几日，事情果然如禾清所料，安静了几日，只有寥寥几人慕名而来，虽然也宾至如归，但到底不能成为常客。
外面有很多人等着看笑话，禾清却置若未闻，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而转机，发生在四日之后。
彼时禾清正在厨房实验新品，小二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东家，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禾清无奈的反问，还提醒他先喘口气。
小二深呼吸几口，开口说道：“门外来了好多丫鬟和侍从，全部都要买东家的甜点！”
若是只有几个人，他自然不会如此慌乱，但问题是，来的人都快将酒楼大门堵得严严实实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家有什么活动了。
听着他的解释，禾清更加的无奈：“这是好事儿，为什么值得你这么惊慌？”
“你先出去，带领其他人一起维持秩序，我换件衣衫便来。”
有了她平静的话语，小二也反应过来，自己如今这个态度并不对，于是点头出去了。
而禾清，将周身撒发着问道的衣衫换完，才走了出去。
看见门口的大军时，她总算知道，为什么小二如此惊慌了。
眼前的人的确太多了。
“各位，请稍安勿躁，每个人都可以买到想要的，不用如此拥挤。”禾清出声，控制住场面之后，才开始招待客人。
询问了好几人，事情的确如自己所料，都是验证了糕点对方存储方法过后，派人来多买一些的小姐夫人们家的侍女。
禾清着手卖出，存货很快便没了，剩下的，她只能拿账本登记下来，承诺做好以后，由店里的伙计送货上门。
如此忙碌了接近一个时辰，方才将最后一个人送走。
禾清松了口气，坐在柜台后面休息，忍不住自嘲道：“之前没有神医的时候，倒是想要生意，但是现在有了生意，却又觉得累，果然，本质上我还是个废物。”
“并非如此。”乔啸行冷不丁的出声道，禾清扭头一看，发现对方不知道何时在自己的柜台对面。
她顿时有些无奈：“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啊？”
说起来，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最近对方似乎很喜欢这种捉摸不定的出现方式。
对于这个问题，乔啸行并没有回答，而是执着于自己方才的话语：”你已经很厉害了。”
这话一出，让禾清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两秒过后，才知道对方是在反驳自己方才自嘲的话语，忍不住笑了起来。
乔啸行奇怪的望着她，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禾清见此解释道：“我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妄自菲薄的意思，不过你能够这样说，我还是很高兴。”
女子的笑颜如花，说这话道谢的话语，笑容却直直的落在了看的人心上。
乔啸行心中一动，眼神不自觉地柔和的了些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他点点头，用十分认真的声音说道：“的确如此。”
过度的肯定和不质疑，反而让禾清不好意思了，毕竟她从来没有面对过这么直白的夸奖，脸色顿时有些红。
为了方芷尴尬的气息蔓延，禾清只能转移话题：“说起来，今日的回头客已经很多了，若是之后的几天能够保持这个情况，哪怕递减一些，我们知味酒楼，也算是在县城站稳了脚跟。”
“我相信你，你放手去做即可。”对此，乔啸行给予肯定，视线却一直盯着禾清。
鹅禾清抬头的瞬间，正好与对方打了个照面，两人纷纷愣住，但是谁也没有移开眼睛。
寂静的空间之内，似乎有暧昧的气息正在蔓延。
而当事人，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
“我……”
“我……”
两人同时开口，又纷纷一愣。
“你说。”
“你先说。”
再次重复的也意思，让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禾清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直接说道：“我就是想问一问，你一直这么看着我，是有什么不妥吗？”
这话语倒是打破了先前的气息，但又陷入了另外的一种气氛。
乔啸行认真的盯着禾清看了几息，才回答她的问题：“没有不妥，只是觉得你很好，故而多看两眼。”
说完这个，他又简单的找了个理由，转身走进了后院，不过几个呼吸的是时间，就已经消失不见。
原地只剩下愣住的禾清。
他夸我很好？
意识到这一点儿，禾清蓦然红了脸。
…
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知味酒楼的名声一扩再扩，若说之前只是因为禾清品膳会第一名的名称的话，那么后来的，便是对于她手艺的肯定。
这一点，从县城内夫人小姐们聚会上订购的点心，就能够看出来。
如今大家每到聚会，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提前预定点心花茶，在小姐妹们面前炫耀一番自己的人脉，别说，还是有挺多人买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