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让我从某天某刻吵醒过来。
摸到手机，迷糊地按了接听键。
是个女人的声音，我听着几分耳熟：“臭小子，你在哪？”
“你是……”
“楚戈，你个小混蛋……”这女人说怒就怒了。
我顿时一震，倏地清醒，这……这不是老妈的声音吗？
“老……老妈……我还以为是哪个小姐打骚扰电话的！”说这话时，我很心虚。
“你个混小子，连小姐都招惹上了？你……这个大混蛋！小姐是你招惹得起的吗？你必须给我守身如玉，洁身自好……若是叫我知道，你耐不住寂寞，去xun小jie了，看我不收拾你……”老妈恶狠狠地说道。
我拍拍额头，知道自己犯了错：我说的小姐泛指三十岁以下、二十岁以上的女性；而老妈说的小姐，即所谓的不良女性。想到这类女性，我忍不住哆嗦一下……不过说到找小姐，我尚不知在哪能找到，虽然在火车站见过，但那些女人浓妆艳抹，主动出来拉客人，在我眼里，她们并不属于小姐，而属于一种小家禽；要客人主动找到的小姐，虽然她们的性质一样，但在我看来，她们至少比火车站的高贵几分……听说天上人间能找到，不知郑州有分店没？
“无话可说了？不过你要真有女人缘，也用不着我这么操心！我也知道，你一个大男生，有时憋得很难受，找个小姐就找个吧！只要她愿意跟你，以后别再胡来，我可以认她做媳妇的……”
“这个……这怎么能行？”娶一个小姐当媳妇，即使老妈愿意，我也坚决不同意。虽说小姐相貌不会太差，钱也不会缺，但在某方面，我会觉得自己吃了大亏。
“这个什么啊？你不愿意啊？不愿意，那给我找个不是小姐的媳妇。”
“这……”
“这什么啊？你不会多花一点心思在女人上？从高中起，我没见你跟哪个女生有来往，你是不是对女生没兴趣了？或者是你身体某处出现问题了？”老妈的话让我狂晕。
“不带这样的吧？我是您儿子，哪能这么直接说我？再说我很正常，只是每次都被你找的‘小姐’拒绝，我深受伤害，时间久了，就觉得女生很恐惧。”我把对女生的恐惧推到老妈身上。
“深受伤害，还敢给我找小姐？你觉得自己名声太好了？”
跟老妈对话，总处于下风，被她责备，我只有保持沉默。
“臭小子，扯了这么久，你还没告诉我，你现在到哪了？”老妈终于转到正题。
脑中飞速的想着答案，只是时间短促，我找不到完美的答案：说“我在被窝”，后果难料；说“我在路上”，说谎可耻……
最终我一咬牙，道：“老妈，我……”我用省略号指代了我在哪。
“楚戈，你个混小子，死小子！都9点了，还不见你人影，想急死我啊？说话别吞吞吐吐，女孩可不喜欢！说清楚你到底在哪？”
“这个……我……”我还没想好怎么说。
“你个死小子，是不是还赖在被窝？你这混蛋……叫我怎么说你才好？这么重要的事一点也不积极，还叫人家女孩等你，还是不是大老爷们？”
老妈停顿一下，喘了口气，不等我回答，又继续数落我：“快点起来……我叫你快点起来，好好整理一下个人形象，别邋遢着就过来。记着，不要误了这次‘面试’！我可告诉你，这次若是再不成功，我……我就再不管你的闲事了！”
老妈太了解我了，一下子就猜出我在被窝。既然被猜到，我也没必要掩盖了：“老妈，再给我十分钟的‘缓冲时间’。十分钟后，我立刻起来。”
郑州，虽然伴随我度过将近四分之一（按100岁计算）的生命，但这里的冬季，我依然不太习惯它的阴冷，尤其是早晨出被窝时的那阵寒意。
曾经某段时间，我试图改变这一现状，幻想着通过高考离开郑州，去拥抱温暖的冬季。但由于种种因素，我的幻想成了空想，只能继续呆在这里，保持着这一不习惯。
由于暂时没工作，我可以在白天中的任意非睡眠时刻开始睡眠，至于在第二天的哪个工作时间点醒来，倒不确定。大多情况下，睡眠会过饱和。但醒来后，我还要在被窝里眯上一会，这一会儿即所谓的“缓冲时间”。期间我要经历一个说服自己起床的艰难过程。然而在出被窝的那刻，我却有高达99%的可能性动摇不坚定的意念……直到某种生理需要强烈起来，我才被迫起床奔向卫生间。
“请允许我领着人家女孩去参观你的‘猪窝’！”老妈的请求语句中带有很强的威胁意味。
除去懒惰的因素，对于缺少女主人的卧室，大多数男主人不会把美好的时间浪费在给它“美容”上，我也属于大多数中的一个。有时是老妈来给我整理下，这个“猪窝”才焕然出生机；只是老妈来的频率并不高，它只能短暂地停留于美好一刻。
对老妈的威胁我选择了妥协：咬咬牙，出了温暖的被窝；洗脸刷牙，然后按老妈的唠叨在镜子前自恋了一分钟。
拦了一辆taxi，却点子背遇到堵车，只得下车步行。
穿过一个十字路口，我看到一个回头率极高的MM，难免有些非分之想：MM拉着我的手，对另一帅哥说我是她亲爱的……
暂且不论我成MM亲爱的的概率有多渺小，也不谈MM是否只是借用我一下，如果MM真的与我亲密接触在一起，那我也有充分的理由去拒绝老妈的“面试”。
可现实是MM甚至不给瞥我一眼的机会，那我的非分之想几乎是一件概率为0的小概率事件。由小概率原理“一件事件如果发生的概率很小，那它在一次试验中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知，这件小概率事件是不可能发生的。
其实，诸如上述不可能实现的幻想，我身上还有许多“缺陷”（我觉得毛病更适合，老妈非说是缺陷更恰当）。
比如，我很容易相信别人，被人骗的几率很高，特别是像上述的漂亮MM。老妈说我小时候，就差点被个有些姿色却是拐卖儿童的少妇给骗走……
比如，我这人脸皮很薄，胆子小，如果我敢在公众场合拉起MM的手，老妈会大吃一惊，但我不够胆大……有时在陌生女生面前，会禁不住脸红起来，我努力地克制紧张，可大多时候是不成功的。
……
关于优势，也如我的“缺陷”一般多。而我最大的优势就是我的优点都不突出。比如说帅，我只是帅哥中的无穷分之一罢了，在允许近似的情况下，是可以忽略我的存在。
所以至今没一个女生主动来发掘我被埋没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