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倒霉透顶
无居客被韩冰捉弄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从小到大几乎每天换花样，弄地他打又下不了手，骂又骂不出口，可害惨了自己。
“不行了不行了，这鬼丫头不能再留身边了，这样下去谁受得了啊！必须找个什么借口把她支出去才好。让我想想……哦，对了，这个是一个好主意。啊嘁——”无居客揉了揉鼻子，高兴地走到床边刚睡下就跳了起来，谁敢跟鳄鱼同床共枕。他拍了拍胸口，心想：“我堂堂一代侠王弟子，居然被个毛丫头整得提心吊胆，我无居客上辈子究竟欠她什么了！这样的日子真的没法过……”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走到窗前，看到韩冰无忧无虑地海滩边拾贝壳。听着韩冰畅快开心的笑声，不知不觉地紧锁着眉头，脑不断地闪过十七年前那个神秘白衣女子对她的一句警告：“冰儿十七岁的那年千万不要让她出岛。一旦她返回之时，便是你的死期！为了你跟冰儿，请一定要记住！”
无居客曾经不当一回事，可是十七年前的神秘女子对他说的预言一一面前实现。十七年后，面临的问题依然如预言所指。无居客紧握着拳头，回身一把将床上的鳄鱼甩出了门。然后安稳地睡觉。
韩冰看到无居客扔出鳄鱼，伸了伸舌头，道：“义父不会真的生气了。”她走近鳄鱼，望着它道：“看来你要倒霉了。今天换换胃口也不错。”
鳄鱼早就被无居客甩得七晕八素。
过了不久，韩冰煮好了东西摆好饭菜，不知她又出了什么馊主意，慢慢地摸向无居客的房间。无居客听到有动静，偷偷地睁开一只眼睛，瞅了靠近的寒冰一眼，赶紧又闭上，继续他的鼾声。韩冰走到无居客的床前，冲着他的耳朵用狮子吼大叫道：“义父吃饭了——”屋子被震得晃动起来，桌子与椅子好像地震时一样跳着舞。可无居客却好像变成了聋子，这么大一声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打着鼾声大了一些。韩冰疑惑地眨了眨眼，突然看到无居客的耳朵塞着东西。她翘着嘴巴，一把扯掉无居客的耳塞，他耳朵边大叫道：“打雷了——”
无居客惊愕大叫坐了起来，只听“嘣”的一声，屋顶塌了下来，两个人一身灰头土脸。无居客慢慢地转过头来望着韩冰。
韩冰吐看吐舌头笑道：“呵呵……房子年久失修。义父，旧的不去的不来嘛。呵呵，打雷了……”说着说着，撒腿就跑。
无居客大喊道：“死丫头——”他一肚子的气没法撒，双拳紧握着道，“我受够了，不管了！去他什么的警告！死丫头必须走，必须马上走！”
小茅屋外，韩冰正将烧烤好的烤肉放桌子上的木碗里，嘴里哼着无居客教她的江南小调。她与义父这般嬉闹已经司空见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无居客走了过去，一边卷着袖子一边瞪大着眼睛气鼓鼓地盯着韩冰。韩冰假装没有看见，继续吃鳄鱼肉。无居客走到桌边，韩冰低着头等着挨批。岂料，无居客一改常态，跟变脸王一样“唰”的脸色立即改变，笑呵呵地道：“冰儿……”
“啊——见鬼了！”韩冰往后一倒，四脚朝天地坐了地上。
无居客一愣，道：“什么见鬼了，小顽皮。”
“哎哟，义父啊，大白天的你阴阳怪调地吓死人了。”韩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
无居客继续假笑道：“都长成十七岁的小伙子了，气量这么小。”
“停！停！”韩冰打着暂停的手势，立即反驳说道：“我是一个姑娘家！不是什么小伙子。你别又雌雄不分好不好！”
“别揪义父的老底好不好？知道义父我是动物盲还这么说。你这个丫头被我宠坏了。”
“知道就好。”
“你长大了，也应该知道一些事情了。”
韩冰不以为然地说道：“是不是要告诉我你夜里失踪的秘密？别保密了，我全都知道了。嘿嘿！”
无居客的脸色突然一变，严肃地道：“你跟踪我？”
“没错！这岛上有什么秘密能瞒得了我。哈哈……”
“你……你这个死丫头，怎么这么不听话。义父是怎么对你说的，你不能知道的事就是不能知道。这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早知道你这么不听话，十七年前就不该帮你，害得我被困于此。不但没有履行师傅行侠仗义的使命，而且还弄得筋骨损伤无法再恢复功力。你……你真是一个惹祸精。”
“义父，你说什么呢。十七年前你不养我就好了嘛，让我掉进海里喂鲨鱼，现就不用再烦你了。弄沉你一条船至于这样吗？我还差点喂蛇了呢。明知道我怕蛇还那里养了那么多蛇。你不是有房子住吗？为什么晚上一个人躲那个破船上。你不嫌我我还嫌你呢，睡觉打呼噜跟打雷似的，吵死人了。睡觉前不洗脚，墙上的壁虎都被你的臭脚熏晕了好几回，你知道不知道啊！”韩冰越说越生气，气鼓鼓地坐一边转开身去。
无居客可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会过后才反应过来，原来两个人说的不是一回事。“呵呵，原来你不是说……”
“难道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无居客立即岔开话题道：“义父是想做一条船，让你出岛去见见外面的大千世界。原来还想给你一个惊喜，你这个丫头居然把船给弄沉了。真是小顽皮，小顽皮。哈哈……”一个劲地摇头。
“出岛？住这里好好的，为什么要我出岛？”
无居客望了一眼韩冰，他回忆着江南的繁华。“岛的对面有一片神奇的大陆，那曾经是你义父生长的地方。繁华的街道，拥挤的人群。那小到村落大到城镇，每逢佳节人们都聚一起举行声势浩大的庆典，放烟花放鞭炮，舞龙舞狮。初一、十五庙会与集会的时候，还会有各式各样的杂耍。元宵节赏花灯，街道两边会挂满各种各样的花灯，男女老少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手里提着一个漂亮的小灯笼去逛夜市，还参加各种猜灯谜的活动。有些人把祝福写河灯里，到河边去放，希望灯里许下的愿望顺着河水飘到天上，人们希望佛祖能达成他们许下的心愿。到了八月十五秋佳节的时候……”无居客简简单单的描述，勾起了韩冰的心扉，人岛上，心却早已入了原那片神圣而又神奇的土地，脑海里构出的是一幅幅美丽的图画。她真的想马上就插上翅膀飞出岛去，亲身看看外面花红柳着一边查看韩冰那想入非非的神色，突然来了一句：“算了，不说了，都是过去看到的。如今我身岛上，谈那些做什么。不谈了，不谈了。”
韩冰被这几声从梦惊醒一样，望了无居客一眼，故意不理他，也不作声。
无居客觉得奇怪，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于是问道：“冰儿，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这可不像你呀！”
韩冰故意道：“有什么好说的？外面是什么样子，我又不知道！”
无居客听到此言，乘机道：“那你就出去看看，玩玩也好。义父支持你！”
“真的呀！太好了！”韩冰高兴地蹦了起来，她忙夹了一块鱼肉到无居客的碗笑道：“义父，吃鱼。”无居客得意洋洋，暗自高兴不已，计划成功！忽然，韩冰立即转变了脸色道：“哦！我明白了，你是故意让我出去的，对不对？义父！你想赶我走！”
无居客一听，被鱼刺扎了一下嘴。
韩冰翘起了小嘴道：“你呀你，心里的如意算盘我还不清楚吗？我做你的女儿十七年了，有什么不知道的？你老说外面的世界好，那你为什么一个人要躲这个荒岛上与世隔绝？”
“这……这……这叫厌倦江湖，退隐！”
“江湖？退到这个地方来还不是四周被水围着。海跟江湖没有什么区别，里面全是游来游去的鱼。”
“说你没见识就是没见识，连江湖都不知道。”
“谁不知道。”韩冰站到凳子上大声地道：“比海小的叫江，比江小的叫河，比河小的叫湖，比湖小的叫溪，比溪小的叫小溪——”冲着无居客的耳朵大声喊。
无居客立即塞着耳朵道：“我说的江湖是武林人士所的世界，不是鱼的世界。你知道什么叫武林人士吗？跟我吵，告诉你，想当年你义父我可是江湖令武林人人敬仰的大侠。”
“是，无居客大虾，这话我都听了八遍了。反正我就是不出岛。玩去啰——”韩冰一甩头就跑了。
“丫头，丫头，丫头……”无居客双拳紧握，自言自语地道：“这个混世魔星，弄得我快要疯了，要让那些江湖上作恶多端的坏人比我还头疼才行。侠王的招牌不能我这一辈就断送掉了。冰儿必须出岛，好歹也是我无居客的养女，侠王的后辈。”抬头望着蓝天，目光移向远处的海面，海鸟海面的上空盘旋。他望向海的对面，依然希望能看一看海的另一边那繁华的世界，一声长叹：“不知不觉已经十七年，不知道如今的江湖演变成了什么样子。我已经没有能力再惩恶扬善，唉……冰儿，冰儿，你有你即将面对的人生，义父不能将你困这个孤岛之上老死一生。十七年前的警告……”无居客回到倒塌的屋子里，扔掉了床上的碎屑，倒上面就睡。他还思考同样的问题，一方是生死警告，一方是侠王使命，他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话分两头，却说韩冰，又偷偷地溜到了被她现的那个峡谷里。坐假树上，从那可以看到整个峡谷的美景。峡谷玩了一整天，玩累了，就靠树杈上迷糊地睡着了。水里的那个怪影一直躲茂盛的灌木丛里偷偷地望着，一直都认真仔细地盯着韩冰的双腿看，不时又摸摸自己的下半身。
夜渐渐地深了，月亮升了起来。皎洁的月光照了韩冰的身上。天空的圆月边一丝云沫都没有，星星的闪光显得神秘。韩冰脖子上的倚陵之心接收到了圆月的光，一道直线的月光射上面，上面闭着的瞳孔慢慢地扩张，由平面变成了立体！
黑影去深水扑食回来，刚游向水面，就透过水层看到韩冰身上仿佛披上了神秘的月光外衣，出了银白色的光辉。黑影惊愕地甩掉嘴边叼着的一条鱼，赶紧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