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对全面公开，公开是有必要的，但是最好只在军队内部实行，甚至还需要再筛选一轮。如果我们把掌控者的知识交给普通人，和老美那边不禁枪有什么区别？”有人率先提出了意见。
紧接着，又有人反驳道：“但是一旦遇到危险的情况，他们至少能够自保。我们不能够总是等到事情发生了再去处理，至少得想办法进行预防，即便把一些简单的掌控者知识交给普通人，都能够大大减少伤亡数字。”
“然后呢？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学会了武功，学会了魔法，本身就会造成更大的乱子！心里阴暗的人，哪里都有。”
“你这是以偏概全，不能因为个别不安分的因素就将整个群体打上标签，就现在这样的情况，平民一旦遇到危险那就是十死无生，迟来的救援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现在的秩序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一等我们将这种东西公布出去将会面对的是什么你有没有想过？告诉他们世界大乱，告诉他们末日来了？那我们辛辛苦苦维持的秩序，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不是你无视受害者的理由！”
会议室此刻剑拔弩张，慢慢的化成了两个派系，彼此争论不休。
支持人数最多的，是在军队内部推行掌控者知识普及，对于民间暂时维持原样，相对少一点的是支持将掌控者知识普及下去。
但是有几个最有话语权的人始终没有开口，都是一副沉思的模样。
零号见他们一直吵个不停，不耐烦地拍了拍手：“都闭上嘴，这里不是菜市场，也没有这么多的时间给你们整合意见，投票吧，赞成者超过六成的方案将会被执行。如果没有超过六成的方案，这个议题暂且推后。”
会议室里重新安静下来，但是气氛并没有缓和多少。
“不计名投票结果，77票赞成不对民间开放，19票弃权，54票赞成在民间开放。没能超过六成，这个议题暂且延后。”零号微微停顿，抛出了第二个议题，“下面是宗教清洗计划。”
零号这个议题刚刚抛出来，会议室又是一阵嘈杂。
“抱歉，这个计划我从没有听说过，这到底是？”
“宗教信仰这种东西是没有办法彻底根除的，何况我国也有相当不少的人口是信仰宗教的，尤其是一些少数民族……”
“而且佛道两家的掌控者数量加起来已经超过了我国掌控者总数量的30%，真正的信教者本身的意志力就远超普通人，如果要清除宗教这些可都是阻力。更别提陈念之和活佛这两个顶级高手都是宗教的一分子……”
零号面对这一串的质问没什么恼怒的神情，只是平淡地丢下了一句：“这个提议来自于活佛。”
“什么？”
会议室又炸锅了。
天权瞳孔微微收缩，他忽然想起之前在碎片世界被围困的时候，活佛在亲眼目睹了神的存在之后，情绪就一直不太对劲。
“我没有说谎的必要，今天上午我得到了通知，和活佛见了一面，他亲口告诉我，他要灭佛。”零号说着放出了一段音频。
“你确定吗？你要灭佛？你可是活佛，在如今佛教的地位可以说是最崇高的了，为什么会突然生出这种决定？”
“贫僧见佛祖，见之如高天，如云雷雨电，是大神通者，大智慧者。贫僧拜佛祖，求佛祖救济苍生，拔除奸邪，佛祖谓，何不普度世人？”
“嗯。”
“佛祖谓，何不普度世人。”
“什么？”
“佛祖谓……何不普度世人！”
音频到这里结束，零号微微抬头：“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对话内容了。”
有的人听得一头雾水，觉得好像没什么问题，但是天权联想到活佛那阴沉不定的脸色，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佛祖谓，何不普度世人……”天权念叨了一会儿，忽然一股寒意从脚底爬了上来，他好像有点明白了。
这个佛祖……
这段对话乍一看没什么问题，可是越看越觉得里面透着一股邪气。
天权把心里隐隐约约的想法按死，他不敢去细想，这背后代表的含义太过惊悚！
难怪零号和活佛谈论的时候是灭佛，这里却直接变成了宗教清洗，这是宁杀错不放过！
零号放出了另一段音频。
“陈道长，活佛灭佛一事，你怎么看？”
“哦……他想明白了？我不怎么看，我觉得正好，把所有宗教一起清洗掉吧。不过这是个大工程，只能靠你们去做，我和小和尚到最后或许反而会阻止你们也说不定。”
“这又是为什么？”
“心里有鬼。”
又是一段似乎在隐喻着什么的音频，天权是牢牢记住这个声音的，因为这个声音的主人是目前屈指可数的阶段六的强者之一，道家真人陈念之。
但正是因此，天权更加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活佛灭佛，道子葬道，这背后影射出来的东西就像是一层阴影笼罩在头顶。
“情况就是这样，宗教清洗计划将是我们第二个议题。但是这个议题必须执行，也一定会执行，而我需要你们做的，是各方妥协出一个可以接受的方案。最后我作为监察者不干涉计划执行，你们当中选出一位执行者。”零号思考了片刻，补充了一句，“作为补偿，执行者的子女拥有优先保护权。”
很显然，这并不是一个讨巧的位置，虽然拥有相当大的权力，毕竟是为了清洗掉一个国家根深蒂固多年的宗教相关计划的执行人，在一些信徒眼里简直是血海深仇，再加上现在许多的宗教信徒都已经成为了掌控者，执行这个计划的人可以说稍有不慎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经过了长达两小时的讨论，宗教清洗计划初步敲定了方针，计划在一年之内逐步清理掉宗教在华夏的所有影响。
“最终结果，我们将要拔除华夏领土内一切的宗教信仰，哪怕是通过浅层洗脑的方式，而一些邪教分子就地格杀。”零号目光扫过一个又一个与会者的脸庞，“这将是一个危险且漫长的任务，谁愿意来？”
许久之后，一个看上去还比较年轻的男人站了起来：“我来吧，无论是从名分上，还是从实力上，我都算是比较合适的。在场的也就只有我活着执行完任务的可能性比较高。”
“陆军少将范明浩，长城高级纪检官……那就你了。”
零号看了看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人：“如果你死了，我保证你的亲眷会得到最优先的照顾，无论是什么时候。关于这个任务一些细节等会我们单独磋商，你先坐下吧。”
零号微微眯起眼睛：“下面是最后一个议题，关于一种寄生生物。”
零号放上了一张图片，一个玻璃容器当中，里面装着一团黑色的粘稠液体。
“摇光在国庆日执行保卫任务途中发现的，一种难以理解的生物。它甚至没有细胞结构，没有生物该有的特征，但是却能够自主活动，并且拥有一定的思维能力。”
“这种东西目前已经在多个城市当中有发现，被寄生的生物包括并不限于猫狗牛羊鼠虫……以及人。”
……
“多事之秋啊！”陈念之躺在青石板上，抬头看着天空，他还是那副不着调的模样，只不过带了几分难以捉摸的悲哀。
“念之……”不远处，老道士一脸复杂的走了过来，站在陈念之旁边，想了想，也没有再端着架子，一屁股坐在地上，颓然看着天空，“你为什么想着灭道呢？”
陈念之往嘴里塞了一粒花生米，慢慢咀嚼，问道：“师叔啊，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到，咱们供奉的那些神仙的雕像，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是有一点，可是这不是好事吗？”老道士有些气闷，“现在时代不一样了，我们相信的那些神佛都能真实出现，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信仰有了着落，修佛修道也有了盼头。”
陈念之哎了一声，微微摇头：“师叔你想错了，对于我们这些修道修佛的……没有神仙才是一件好事。”
老道士拧着眉想说什么，可是仔细想想，忽然觉得好像有点懂了。
陈念之抓起几颗花生米放进老道士的手里：“师叔，我们这些修佛修道的，最想的可不是真的有神有佛，而是能成神成佛。除此之外，师叔你觉得神仙是什么样的？我是说性格上面。”
“应该是……”
老道士戛然而止，他捻了捻自己的胡子，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神仙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师叔，人创造了神，然后给予了神人自己想要的样子。然而如果真的有神，神的样子可未必是人所想象的。”陈念之拍了拍手里的花生壳，随手顺着风丢进了山林里，“时间不早了，师叔早点休息吧，宗教清洗，或许未必是一件坏事呢。”
……
ps：提前声明，这里的宗教跟现实没有任何关系，其次，这个世界的神佛并非是什么如来佛祖，什么玉皇大帝，祂们只是非常久远时代之前死去的神级生命，借用形象相近的外壳收集信仰之力而已。
活佛和陈念之都是察觉到了这一点，看透了神的本质，但又没有实力反抗，所以决定从信仰之力的来源根源削弱祂们。